写点喜欢的。

双面

卡米尔×你
ooc慎入
群里联文

@凹凸乙女搞事组

  “神啊,宽恕他们的罪孽。”
  你面无表情的握紧了胸前的银质十字架,纯白的修女服衣摆被鲜血浸染,锈腥气弥散。人类尸首四横,血族湮灭后形成的飞沙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又被人类的鲜血浸透,这天生的宿敌生前不死不休,死后倒是亲密的不分你我。
  吸血鬼和人类的战争,从诞生以来,从未终止过。
  “大人,”这场战争以人类的惨胜告终,残余的血猎带着满身的鲜血向你行礼,“善后的工作……”
  “知道了。”你松开一直紧握的十字架,掌心被十字架磕出的浅浅的痕迹很快消散。晦涩的咒语一句句溢出,神圣的光明力量以你为中心水波般扩散开来。
  〖光明咏叹、神的赞礼〗
  啊有点厌倦了呢。你望向遥不可知的远方,心里猜测着会不会有没有斗争的清静之地。
  “没有的。”稚嫩的童音淡漠无波,冷硬的像千年不化的玄冰,你循声望去,正对上了一双死水般的眼睛。没有丝毫活气的,只是机械的倒映着所收纳的一切的平静的死水潭。
  你微微皱起眉。
  “这个是幸存者。”粗犷的血猎注意到了你的目光,握着男孩纤细的手腕几乎要把他提起来,向你解释,“刚刚在角落里发现的。”
  男孩瘦弱矮小,套着不合身破旧的粗麻衣服,纤细的四肢更显得袖口空荡荡的可怜。脸上被污渍覆盖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半短不长的黑发杂乱的纠结在一起,应该是干了的血块。
  “嗯。”你可有可无的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去看男孩深不见底的眼。
  幸存者吗,的确是呢。不过……
  与你无关,不是吗。
  回到教堂,你随手把被狂热圣徒追捧崇拜的圣经扔到一边,垂眼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半干的血渍,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真恶心。
  
  
  
  你万万没想到你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男孩会被交回你手里。
  男孩洗干净后露出的样貌如你所料般清隽,黑色的短发柔顺的垂在颊侧,脸颊上几道细微的血痕已经结了暗红的痂,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合身的教士服,小小的一只很是可爱。
  可是越是好看的花,越是有毒。
  这张脸……
  你冷漠的垂了眼,连反对的心情都提不起来。不管怎么样,与你无关就是了。是血猎组织救下了这孩子,也是血猎组织选择让他活下来,所以一切的后果,由血猎组织承担。
  
  
  “你住在藏书室好了。”你随口给他订好了起居室,“很多书,你可以随便看看。教堂随便走,别弄碎了拼花玻璃就好。”
  夕阳的残光透过彩色的玻璃在男孩脸上晕染出模糊的彩影,像是被水过度稀释的油彩。男孩一双深蓝的眼映着昏黄色的光,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你知道。”
  没有试探没有疑惑,只是简简单单的肯定。
  “嗯。我知道你,卡米尔。”
  男孩的瞳孔有没有缩小你没有看见,你不在乎那些。你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每个周一的弥撒总是会消耗你很多力气——圣水真的是太讨厌了。
  “啊对了。”你走了几步后想起来一件事,半偏过头去看卡米尔,“惹事的话,低调一点。”你琥珀色的瞳映着红色的光,澄澈的眸底似有红色沉淀。
  你看见卡米尔皱起了眉。用脚趾想也知道他在怀疑你的身份。
  你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管他猜出个花来,跟你也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真是浪费好时光。你穿着上供的据说是来自东方的白绸做成的睡衣,坐在正堂的大十字架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裙摆上的暗纹。即使是一心向神(睡觉)不闻时事的你,也知道教廷近来高层接二连三的死,跟那什么么和那什什么一样。是什么,反正不值钱。据说是血族干的,手段极其残忍,血都吸干了。教廷大动干戈就差把皇城掘地三尺,弄得人心惶惶却连根毛都没找到。
  罪魁祸首是谁,你觉得你认识。那个整天早出晚归的小崽子,其实是人类血族混血这件事,你打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谁能想得到,罪魁祸首会是神圣教堂里的“虔诚”教徒呢。
  轻微的脚步声终止了你连绵不断的哈欠,你抬头,正望进一双一红一蓝的异瞳里。卡米尔脸上还沾着血迹,微微蹙起的眉带着淡淡的诧异:“怎么了?”
  “啊你的眼睛。”你叹了口气,手指插进头发里后脑咚的一声撞上了大十字架,“小心点啊你,教堂也不总是没人的。”
  “……”
  “低调一点,你的行为引起的后果你自己也知道了。教廷的人迟早会查到这里来,那对谁都没有好处。”你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去睡。这里地板很硬,没床没被的,打瞌睡都不安稳。
  “为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里难的带了点疑惑。
  你脚步一顿。为什么?鬼知道啊。想这些太麻烦了。你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乎的不在乎的,都被时间磨平。那些曾经以为撕心裂肺的往事,如同溪间顽石般,无论再怎么尖锐的棱角,总会被时间的流水刷的圆润,不会再坑坑洼洼。时间总能把你变成你想不到的样子。
  “因为你还小啊。”你这么回答。是的,因为你还小,所以不懂时间的残酷,没有失去更多的东西,没有变成死气沉沉的被时间抛弃的【背时间者】。一百三十二岁,在血族里不过是个没长成的孩子。
  “……是吗。”身后漠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啊。”你打着哈欠应了一声,“下次出门,给我带点面包来。”
  
  
  “面包真好吃!”又是一月过去,唯一变了的是你对卡米尔……买回来的面包的态度——他每次带回来的面包,比你自己去买的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对于一个人生了无志趣的人来说,吃睡无疑是人生头等大事。
  卡米尔细细的描摹着拼花玻璃上的花纹,没眼去看你狼吞虎咽的吃相。你不经意的抬头,彩色的光映的少年清隽的脸,恍若你看过的东方的神秘壁画,有种不真实的飘渺感。
  可惜,人家画的是神,这个却是货真价实的魔鬼。
  “什么?”他注意到你的目光,朝你偏过头来。
  “你好像高了。”你咽下口里的面包,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第一次来教堂的时候,少年不过是堪堪到了十字架五分之一的地方,这次好像已经超了三分之一?
  “嗯。伤好的差不多了,自然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淡淡的应,依旧是一副死人脸。
  “这样。那你很快会离开了吧?”血族重伤后会变成小孩子的样子这你是知道的,对于即将到来的的分别你有一丝不舍——面包在哪买的?
  “我会走的,明天。”他没什么感情的支会了你一声,没有告别没有不舍,没把确切的时间告诉你显然也没有让你送行的打算。
  “嗯。面包多做点。”你狠狠咬了一大块面包,心里有些可惜。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找的厨房,但是他的手艺真的很好。
  “……”
  
  
  
  你万万没有想到,卡米尔给你留下的,除了一堆面包,还有个天大的麻烦。
  “教皇?怎么可能?谁杀的了教皇?!”你手里的面包掉进了面前的豌豆汤里,溅起浑浊的汤汁。骑士先生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你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这才明白你还是低估了卡米尔的目标。本以为他只是为了搅乱教廷高层,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到去刺杀教皇还成功了。
  “犯人抓到了?”你起身跟着骑士往外走,虽然有点可惜自己吃了一半的面包,但还是询问了犯人的情况。就是卡米尔给教皇陪葬,那也是他赚了……吧。
  可惜了,那么好吃的面包……
  “逃掉了。”圣骑士给了你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你不动声色的敛去眼底的惊诧,面上依旧清冷:“什么人。”
  “血族。”意料之中的答案,你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坐上了马车。
  
  
  多数人都是愚昧的。你透过火焰看着火刑架下激愤的喊着“烧死她”、“她该死”的人群和他们脸上或愤怒或正义的脸,好像杀父之仇得以大报似的,多年未有波动的情感出现了类似于“好笑”的感觉。
  上层腐朽的统治者主导着舆论方向,它说你是正义的你就是正义的,它说你该死的你就得老老实实去死。平民暴乱想要夺回主权,可那也只是换了一批统治者而已。愚昧的人民永远是统治者手里最方便的刀,它可以逼死无数或真或假的“叛徒”。
  权利真的可以腐蚀一切。
  你亲眼见证无数平民出身的高层从开始认真的为正义而战到后来打着这个口号无所不为,金钱权利把他们变成了道貌岸然的鬼。
  可那与你无关,不是吗?
  你垂眼看着被火舌舔噬呈现一种烧焦木头颜色的小腿,扬唇笑得开心。不用看你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妖治的血红,跟那些纯种的血族一模一样——即使你只是个混血。
  教廷这次不抓住犯人不会罢休,卡米尔大约是不知道教廷有一种回溯时间的办法——但凡与时间有关的魔法都是禁忌,是神的领域,但是如果以百人血祭的话,人也可以踏着同类的血触碰神。
  索性你就承认了。你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时间磨平了你的一切可是卡米尔还怀揣勇气。就像你说的,他还小,还有那么多烦恼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伤痛没有体验过,那么多幸福……没有尝试过,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去死呢?
  而且面包做的那么好吃。
  
  
  
  祭坛之上,光明权杖闪烁着耀眼的光。你眼底涌动着无名情绪,风起云涌。
  权杖落地声清脆,没了主人掌握的权杖光芒逐渐暗淡,你勾唇轻笑,被光明气息所掩盖的血族特有的蛊惑之气笼罩整个大厅——
  “猜猜回溯出来的,是谁呢?”
  
  
  于是你担下了一切。在你露出血瞳的那一刻,平时恭敬唤你“大人”的骑士们把闪着寒光的剑锋对准了你。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啊,因为弱小所以团结,因为恐惧所以强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真是可哀又可叹的一个种群啊。
  眼前出现了块状的黑斑,你莫名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卡米尔时——那个时候他才十多岁呢,那深蓝眼底深处最深最深的黑暗。
  
  
  

评论

热度(91)